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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。"程野抬头望着窗外那轮惨白的月亮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去年案发当晚,月光也是这样冷得渗人,把血迹照得发亮。

    苏沉突然停下脚步。走廊尽头的阴影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他眯起眼睛,却只看到一截断裂的红绳——和死者手腕上那根一模一样。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,他想起法医报告中那个诡异的细节:所有死者右手腕都系着红绳,而凶手至今下落不明。

    "你们说..."林默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"那个传言会不会是真的?"他指的是局里老刑警们私下传的,说每到满月,停尸间的抽屉就会自己打开。

    程野的配枪在枪套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三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,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,正从记忆的深渊里慢慢爬出来。

    夜色如墨,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。崔少刚倚在褪色的墙皮旁,指尖的烟蒂明明灭灭,在黑暗中划出猩红的轨迹。他低低叹了口气,嗓音里浸着化不开的疲惫:"眼下...只能等那位藏头露尾的凶手,主动来撕开这层皮了。"

    法医室的冷光从半开的门缝里渗出来,照得众人脸色惨白。林法医将解剖报告重重摔在金属台面上,惊起一片细碎的尘埃。"谭湘的胃容物显示,"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,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,"她最后进食的是娘家特制的槐花糕——这种糕点,从来只在清明前后制作。"

    空气突然凝固。实习生小周手里的记录本啪嗒掉在地上,纸页哗啦啦翻动,像极了谁在暗处窃笑。

    "3月12日..."崔少刚突然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"那天是惊蛰。"他转头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,某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长——谭湘娘家所在的古镇,至今还保留着惊蛰日不嫁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