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支箭〈月球表面〉三
近了一些,我站在医院前,感受着我与苏景昀的距离。 我们曾经很近,近到我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的扑克牌魔术;我们曾经很近,近到他就只坐在公车离我三个座位的位置;我们曾经很近,我们曾经在学校顶楼依偎着彼此,我们接吻过、我们曾经看着对方的眼睛。 现在,我也很接近他,我人已经来到高雄,可突然间,我却不知到终点在哪里,近,却远,漫长的路途令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求的是什麽了。 我想要的是什麽? 低头看着我一直珍惜的深蓝sE洋装,为了见苏景昀,我才把这件洋装穿出来,可是现在,一切突然没有意义。 如果我当初有告诉他电话就好了,如果当初我有他的电话就好了。 或许现在他能有机会向我道别,或许现在他也能和我保持联络,语带轻松地说:「高雄好热啊。」 或是「听说我将要去美国,如果是明尼苏达还是内布拉斯加之类的地方下雪不是很冷吗?一个高雄人受得了吗?」 我几乎已经可以想像,苏景昀会对我说些什麽了。 未久,迎着冬日的暖yAn来了下一辆巡回公车,司机广播着:「本班车前往高雄火车站……」 乘客鱼贯趋前搭乘,很快地,留下我一人呆站在医院站牌旁。 我看着即将要关上的车门,右脚不听使唤地跨上公车踏板,然後身T被右脚抬了上去,迅速地逃进了公车里,重新回到不断循环播放的新年歌曲中。 充满希望的各种高亢声音唱着:「新年充满新希望,好运连连……」 直到回到火车之